宜兴老故事:周延儒与牌坊的故事

周延儒

话说当年徐溥徐阁老告老还乡,因为他是四朝宰相,又是内阁首辅,德高望重,皇上为了表达对他的敬重,除了赐了很多金银珠宝以外,还在他的故乡宜兴给徐阁老建了一座白虎堂,同时让宜兴地方官为徐阁老树一座牌坊以示荣宠。

徐阁老的牌坊就建在宜兴的长桥前面。一大群能工巧匠花了很多心思,建造了一座富丽堂皇的牌坊,眼看着工期临近结束了,可奇怪的是,牌坊角上最后一根梁就是对不上榫,不管什么方法试过了都没有用。家人将此事禀报徐阁老,徐阁老生气了:这都是后期扫尾工程了,怎么就是完不了工呢?他就将工头找了过来,狠狠地将他教训了一番,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?

工头也很委屈,告诉徐阁老说,这么多工人,什么办法都试过了,可就是最后那根梁上不了。不过下午学堂放学的时候,他们总能看到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,跑到牌坊下面,对着柱子撒一泡尿,然后抬头对着牌坊说:“不结工。”然后就走开了,每天都是如此。

徐阁老纳闷了,难道工期完不成跟这个小孩子有关?于是第二天下午,徐阁老偷偷躲在远处观察。果然到了放学的时候,一个小男孩走过来,先在牌坊柱子下面撒了一泡尿,然后抬头对着牌坊说:“不结工。”说完就回家了。工地上的工人们努力地工作了一天,牌坊却还是完不了工。

一连三天,天天如此。

这下子,徐阁老也不敢怠慢了,看样子这小男孩还真有点门道。这天,小男孩又到牌坊前撒了一泡尿。徐阁老闪身出来,拦住了小男孩,说:“小后生,你为什么每天都对着牌坊说不结工呢?”

小男孩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头,说:“这是宜兴的风水宝地,徐阁老现在牌坊建在这里,那将来我封侯拜相了,我的牌坊建在哪里呢?”

徐阁老听完大吃一惊,细细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小男孩,说:“后生,那你要如何才让它完工呢?”

“你又不是徐阁老,跟你说了也白说。”小男孩掉头便要回家。

徐阁老赶忙拉住他:“实不相瞒,老夫便是徐溥。不如这样吧,若你将来能够连中三元,老夫便拆了这座牌坊,给你建牌坊腾地方,怎么样?”

小男孩想了想,说:“一言为定!”说完就抬头冲牌坊说:“结工吧!”果然,工人们再试,梁一下子就对准了。

徐阁老忙问:“后生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我叫周延儒。”

徐阁老找来周延儒的作文,一看之下,大为惊异,心想:此子真乃神童。以此文采,真是连中三元也不是难事,这便如何是好?徐阁老心想将来等这小子考上举人,自己又退休了,就没办法控制了。于是到了乡试的时候,徐阁老就利用自己的关系,找考官开了后门,压了周延儒的卷子的名次,把解元给了别人。

而周延儒此后会试和殿试果然无敌,二十岁连中会元、状元。但因为没有连中三元,所以徐阁老也不用拆牌坊了。后来周延儒得知内中关节,很是生气,但徐阁老毕竟人脉仍在,不能轻易得罪。周延儒为了争这口气,就发誓也要在老家建一座牌坊,并且在牌坊前面要“文官落轿,武官下马”。

及后,周延儒官至内阁首辅,于是就在宜兴宜城孔庙(现实验小学对面)之前建了自己的牌坊。牌坊为白色珦玉制成,甚是华丽,并且特意把高度降低了一些,那时候尊崇儒家,文武官员每年必须到孔庙敬香祭祀。到孔庙之前必须经过周延儒的会元状元牌坊,坐了轿子或者骑在马上的话肯定是过不去的,所以就只能下来步行,也就真是“文官落轿,武官下马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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