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兴文学精选:麦黄时节——氿畔乡韵之四

宜兴麦田

越过了青黄不接时期,终于迎来了麦收时节,于是乡人们欣慰地奔走相告,可以收麦了。谁说只有秋天是收获的季节?初夏的成熟更显得重要。万般葱绿中,金黄的麦浪仿佛奏出了诱人的乐章,分明在召唤等待了一冬又一春的乡民,快把它们请上场,抒写又一轮繁忙的景象。于是,阡陌间不再孤单,乡野里不再寂寞。红男绿女们挥舞银镰走向了无边的金色世界,哪怕毒日当头,苦汗浇身。

曾记得乡民们以工分吃饭的日月里,我奔忙于学校、田野之间,麦熟一开镰,我竟也卷进了大人们收获的队伍里。往一群村汉农妇中间一排,居然也一人独樵一埨麦,“唰唰唰”地往前冲,不愿落后半步,尽管那时的“和麦”活还刚刚学会,麦秸的“尾巴”还在渐渐松开,但我只记住多樵一埨麦就能多得几个工,也可为家中多挣几个钱。挑麦担时,也如强盗抢东西一样,又要装得多又要装得快,恨不得一担挑过去半区田。临到挑了半路,突然担绳一松扁担一滑,只好规矩地重新装担,脸红红地瞧着别人精神抖擞地挑着麦担擦肩而过。

拾麦穗自然是小孩子的活。还是生产队那会儿,小孩子们拾麦穗交了公就可换回些铅笔本子,那劲头真足。最恨的是队里的那个老太婆,我们只能放学后拾,她却整天在田里挽只大竹篮拾,一季要拾几百斤。那就极少有我们拾到很多麦穗的机会了。恨归恨,但我们还挺同情她的,她拾麦穗同样是为了挣工分。后来她居然悄悄地去了另一个世间,据说就是因为整天弯着腰拾麦穗而致使腰病转重。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。

麦子一出来,赶紧晒干了去县城面粉厂换面粉。家里隔年分到的一点稻谷早已所剩无几,只有指望麦子。面粉换回家,面条、馄饨、“面疙瘩”、“软锅摊”一应面食就看母亲如何变换了。我则简直吃到见面食就怕的地步。去寄娘家玩,寄娘端了满满一大碗亲自做的甜饼子、“千层饼”招待我,尽管做得很好吃却始终勾引不起我的食欲。我是家中的长子,换面粉自然是我的活。我就一次次挑了两袋麦去面粉厂换面粉。忙时队伍排得很长,从面粉厂一直排到桥边,回家自然晚了。这就导致了我因被人偷了取面粉的票而哭得在面粉厂等到天黑的事。直到父亲来找,我才回家,我唯恐丢了面粉票取不到面粉而回家无法交待。

结婚分家后,家里自然也分得一些田。每逢麦收时节必是忙得歇气的份也没有。日头一出来,等麦上的露水干了些,我就和妻子带上隔夜就磨好的镰刀,走向了田间,两人并肩着一人半埨麦埨地割起来。往往为了赶进度,头钻在麦棵里脸上被麦穗刺得痒痒的也顾不上。如果天气好的话,让割下的麦躺在田里,受着阳光的曝晒。过了一二天,我和妻子又带了稻草去麦田里“和麦”。和好一大半,我就开始将麦一担担地挑回家,日头落山了,田里的麦还没有挑完,正焦急时,却发现大路上妻子的两个哥哥也带了担绳扁担下田来了。他们大概知道我们今天挑麦上场,都是下班了赶来帮我们挑麦。我只有心存感激。这样的麦收日子里,苦了妻子伴我一起走过了那些又苦又累的时节。

麦挑上场,重要的活儿是脱粒。因为脱粒机是母亲和邻家合买的,因此总要等邻家不用拖粒机时起早落晚,把麦脱粒完。于是,我抓紧时间把脱粒机摆好位置接好电源,再把麦把捧在机器背后,妻子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就站在机背后开始脱粒了。我捧好麦把后自然也和妻子站在一起脱粒。到麦把所剩无几时,我又开始捆麦杆。如果时间允许,妻子和我总要再用荡篮把脱粒下的麦在鼓风机的吹风下扬净。

困苦的麦收时节已一去不复返了。如今虽然机械化程度高了,但每逢麦收时节,我们依然会看到乡间挥镰割麦的农人。从他们身上,我依然看到了农人们的艰辛。

也许正是一份耕耘一分收获,一分坚毅一分成功吧。不管我现在每天感受到的都是城市生活气息,我却始终佩服乡民们在麦收时节里那种独步岁月的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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