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兴文学精选:三跳道情

三跳道情

大抵一个地方所能流传下来的文化,从元素色彩到历史底蕴,一笔一划都染着几分乡土的墨意,一字一腔都飘着悠悠的乡情乡音。宜兴三跳道情,这个灵动诗意的名字,在宜兴博物馆的“因果”存放中,缓缓展开它还未结束的优美。

明代的青石板桥萦绕着水雾,两旁街市的渔人往来不绝。唱戏的艺人提着竹木与扁鼓,架起了个简易的木台子,穿着中式衫裤就悠悠地上了台。一颠手,请打鼓,吊着嗓子,启口便拈来:“一嗓领情就奉敬,奉陪君子品香茗,先唱开篇等等人”。那熟悉的声音绵延在条乌衣巷里,老人小孩们便一个个的聚到街头,欣赏着在这一天中幸遇的休闲时光。

季束英拍了拍桌子,见着这片儿杏花开得正好,敲起了竹木与身旁的搭档应和着,颇有几分闲逸地开了腔。那块醒木,被他一下一下地击打在桌面,多年来在风雨中的沉沉沦沦,都化为了一腔小戏,那些委屈的日子,都融进了或柔或刚的说唱里,流传百年,供后人瞻仰。

三跳道情开始的故事,便是在这般苍凉落魄的背景下,酝酿起了以后迤逦秀美的喷涌。于是这个美丽故事的未完待续,在清朝又得到了婉转的续笔。

杜蔡伯是个文雅闲情的人,他对道情的喜爱,大抵由着对文学发自内心的热爱。戏曲与文学,他觉得那是相得益彰、天生一对。于是从《红楼梦》到《西厢记》,这些灵性而又倜傥的风花雪月,被这知己人用一腔戏演绎得淋漓尽致。一块竹板,一架扁鼓,便将人们心里头对这些故事所有的幻想,全都打了个实。染上了吴音的因缘交错、柔肠百转,自也多上了几分婉约与诗意。不知是三跳道情成就了这个清朝小镇上的文学风流,还是这数千年来的文化底蕴,给予了三跳道情一个蓬勃向上的发展机会。

三跳道情的故事仍是再继续的。在被历史厚重的灰尘掩埋下的民国,这片算不得多引人注目的地方,仍存着戏的风雅文韵。蒋佩凤由宜兴和桥起家,带着两个徒弟一路风霜雨雪,凭着对三跳道情的热爱唱红了京沪线。太湖西岸宜兴方言浓厚的地方色彩,街头上兴之所至的随手演绎,无一不用道情的魅力,吸引着那些闻所未闻的百姓们。当耳熟能详的故事被竹板和扁鼓一次次地颠覆改变,这些魅力小戏便也一次次地翻新重演。

在一派三跳道情的柔情中,盛盘金的刚烈似乎补足了这门艺术的空缺。当蒋佩凤还在悠悠地唱着《徐家三小姐》的时候,盛盘金早已在宜兴唱响了《岳传》,那一般道情没有的刚强血性,足足吸引了一大票老百姓青睐有加。他用自己的语言文辞将故事坚韧地展现出来,那常演出的“春风得意楼”,正如他那时的心性,十二分地“春风得意马蹄疾”。三跳道情浓厚的情感色彩与久违的刚劲,终是在百年后逢遇知己,被淋漓尽致地融合并展现了出来。

而之后,这份刚劲,被盛盘金亲自传给了同样仰慕这一种表现形式的成山林。大抵是成山林自己勤奋苦练,加上天生嗓音条件优越;又或许是宜兴人对这种从自家土地上长出来的小戏,有着割舍不下的情感,成山林不负众望地一炮而红。他浑厚却又不缺乏温柔的一副嗓子,配上宜兴千年吴音凝练而成的方言,既镇得住忠义将军,也唱得出文人雅士,其同样刚烈的风格,在三跳道情的发展史上留了重重的一捺。除此以外,三跳道情的哭腔,更是在成山林的疯狂苦练下得到了一个高水准的展现。三跳道情的辉煌,从这里开始极端地耀眼起来,却也从这高潮处,开始不知不觉地落寞下来。

似乎在越来越现代的日子里,人们多在意物质生活的改善,在意艺术追求的多元,在意网络世界的新潮,三跳道情这个名字,离这块文化底蕴丰厚的土地越来越远,以至于微小成了一个点。那些老一辈的爷爷奶奶们听到,或许能会心一笑,而年轻人,却是再也无暇、无兴趣在意那一个点的美好了。

三跳道情,三跳道情,近乎陌生的名字,在当今的繁华世界里,何时才能再被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呢?难道和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一样,只能在博物馆中当作一种古去的艺术被展出、被欣赏、被回忆?它真正的天地应当是在巷子里、老桥堍或木台上,点缀那条百年前的乌衣巷。我祈祷,它迟早会走出博物馆,然后在街头巷尾,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,展现千百年来积累的深厚文化底蕴与人文色彩。

无论如何,三跳道情的故事,已在这片土地上生根,有了生命“因果”,它就永远都是未完待续的。(作者系宜兴市实验中学初二(16)班学生,指导老师:顾梅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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