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兴文学精选:玉女潭凝碧

玉女潭

玉女潭坐落在宜兴市西南23公里湖滏镇的莲子山上。车子开得很慢,因为前往玉女潭的这条道路实在是太美了,鸟儿都在欢迎我:你终于来啦!林荫遮盖的尽头,“玉女山庄”石牌就立在那里,以为是到了呢,原来还得转个弯。

“薄宦龙钟心懒慢,故山寥落水奫沦。缘君爱我疵瑕少,愿窃仁风寄老身。”唐代皇室宗亲庶子李幼卿,曾筑“玉潭庄”,与常州刺史独孤及在此酬唱应和;唐溧阳进士史恭甫弃官回乡隐居,当时为其母亲择墓基,买下了这块宝地,并自号“玉阳山人”;明代吴中四大才子之一文征明在《玉潭仙居记》中这样写道:“其中台榭楼阁祠宗杠梁凡三百有一,林壑岩窦可名者二十有三”;著名诗人郭沫若游历宜兴,曾在玉女潭徘徊遣兴多时,发怀古幽情,留下了“天下第一潭”的感慨。1979年以后,随着宜兴旅游事业的不断发展,玉女潭景点经重新修整,渐渐成为眼前的模样,由于这里有天然摄影棚的自然景致,成了中央电视台外景基地之一。

绵绵细雨中,我踏着长满清苔的石阶一步步往前挪,石缝间冒出来的青草,分明带着好奇的目光,因为来“玉女潭”的人很少,尤其是在这样的雨天。穿过尹瘦石书写的“玉女山庄”门楼,经过珠洞、飞云洞,沿着普贤峰曲折而上,至集灵谷、会仙坛,由石峡穿“环玉岗”,即达“玉潭凝碧”。

玉女潭如一块深蓝色的琥珀,镶嵌在半山绝弯中。潭的三面石壁相依,下临犹如绝壑深渊,四周树木繁茂,遮天蔽日,而潭顶天然大石梁横卧,半遮半盖,使得潭水终日难见阳光而脂凝如膏,碧玉湛蓝。我缓缓绕过爬满藤蔓的岩石,一步步趋近,善上若水、美若天仙的玉女就住在这里的么?不竭不盈,水色莹洁,清澈碧绿的潭水中,她正翩翩起舞着,沐浴在一缕带雾的光影里。

雨,透过密密匝匝的枝叶,坠入潭中,伴着“咕咚咕咚”的天簌之音,溅起一朵朵亮晶晶的星光,这又何尝不是玉女深情的凝眸?我突然羡慕起那株长在潭边岩石缝里的树来了,因为它可以千万年地陪伴着玉女,一任潭水涤荡心胸,让生命沾染灵气,着色几分亮丽的颜色。

“潭何名玉?因玉成自天,无关人工穿凿也。潭何名女?因女阴,此水不见天日照临也。”历史记载,1934年宜兴大旱,西氿里可推车走人,但玉女潭仍一泓凝碧,有人架起几十部水车,日夜引浆,终未干涸。是传说中的玉女在潭中修炼,引水救民?传说归传说,无从考证。但由于潭水与地下泉水相通,所以大旱不竭。

雨不知什么时候停顿了,我拂干净落满枯树叶的瑶台石,于曲径通幽处,抬头看天,原是苍翠在天,清幽在怀。(氿光文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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